太空视角下的城镇化——政治周期与边界效应

China is undergoing rapid expansion of its urban space. More than 60% prefecture-level cities doubled their urban space from 1980 to 2010, 19 cities among which increased more than five times. Utilizing the nighttime luminosity satellite image from DMSP/OLS, we measure the real border of urban area and its expansion direction, and explore the patterns of China's urbanization during 1992 and 2012. This project will focus on three topics. First, we document the basic facts and trends of China’s urban spatial distribution, investigate the economic and institutional reasons for the notorious “ghost city” phenomenon. Second, based on the turnover data of local government officials, we evaluate the causal effect of political cycle on urban space expansion, and we further estimate the welfare loss of such land resource misallocation. Third, applying the regression discontinuity approach, we analyze the border effects of China’s internal market integration based on the satellite data and urban land price.

城市空间面积的急速扩张，是我国城镇化进程的鲜明特征。1980-2010年，六成以上地级市城镇建设用地面积翻倍，19个城市翻了五倍以上。卫星拍摄的夜光遥感影像在研究城市空间形态上有天然优势，不仅能识别城市真实边界，更能推算出扩张方向和跳跃性，弥补了传统统计数据的不足。本课题利用DMSP/OLS卫星夜光遥感影像，结合土地出让交易产生的分用途、分出让方式的县级地价数据，研究我国城镇空间形态和市场一体化进程的变迁及影响因素。本课题将聚焦三个问题。一是分析1992-2012年我国城镇空间扩张的基本事实，识别城市的扩张速度、方向和跳跃性，探讨“鬼城”现象的程度和原因。二是在时间维度上，研究地级市党政官员升迁产生的政治周期，是否加剧了城市跳跃式扩张，并衡量这种资源错配的福利损失。三是在空间维度上，研究省边界县市是否是夜光的薄弱地带，基于“一价定律”和断点回归方法，从地价视角衡量我国市场一体化的进展。

本课题主要研究城镇化进程中的城市空间和人口扩张、市场一体化和居民健康问题。. 一是城市空间面积扩张和人口流动的特点及其影响因素，主要有以下发现：地方政府换届带来的周期显著影响了城市扩张的速度，频繁更换党政主要官员会提高城市空间扩张速度，加剧跳跃式扩张，这会带来资源错配和福利损失，应完善官员任期制度，减少行为短视；武汉流出人口是2020年新冠疫情初期传播的重要渠道，河南、湖南、安徽、广东是武汉人口流向大省，要防范春节后疫情二次传播，阻断二次传播渠道；北京有序疏解非首都功能进展明显，京津冀人口分布发生显著变化，环京县人口增加，北京与环京地区人口密度落差收窄；基于人口常住地和连续1平方公里方格测算，我国城镇化率已超过62%，比传统统计的城镇化率高6个百分点以上，劳务输出大省和西部省份的城镇化率被大幅低估，大城市的城镇化率已经达到发达国家平均水平。. 二是市场一体化及其对经济增长的影响，主要有以下发现：以地价衡量，我国省边界两侧存在明显市场分割，但近十年来在改善，省界两侧相邻县的工业和商住地价差异有所缩小；汽车市场也显示出本地偏好和区域分割现象，本省企业生产的汽车在省内市场份额明显更高；地方政府推动城市扩张的重要目的是获得土地出让收益，税收压力是主要驱动因素，本地税收留成率越低，则地方政府对土地财政依赖越强；新冠疫情对城市中心区域的生活服务业带来巨大冲击，房租占生活性服务业企业经营成本的20%-50%，建议对此类企业推出房租贷服务，支持其克服经营困难。. 第三，城镇化进程中的居民健康问题研究，主要有以下发现：环境污染“以邻为壑”带来巨大健康损失，火电厂下风向的城市的心脑血管和呼吸系统死亡率更高；长期空气污染会显著提高死亡率，尤其对65岁及以上老年人；饮酒量是地区文化差异的重要表现，饮酒量越大的城市，心脑血管疾病和癌症死亡人数越高；取消农业税降低了农村中老年人自杀数量，改善了农村福利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