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化、全球化、老龄化背景下的养老保险水平研究：基于异质性个体和社会总福利的视角

中国城镇养老保险制度正经历一个不断扩大覆盖面的过程，如何确定合适的缴费率是政策制定者面临的重要问题之一。养老保险的缴费率应该能够反映异质性个体的需求和社会福利的改善，而现行缴费率可能并不合理。城市化、人口老龄化和经济全球化将是长期存在的背景，在这一背景下，养老保险对个体福利的影响有其特殊性。本研究将对养老保险水平的选择建立在一系列基础研究之上，通过构建个体效用函数、估计企业劳动力需求，考虑到个体人力资本的差异、劳动力就业水平和养老基金平衡三方面因素，考察不同政策实验方案下异质性个体福利的改善，得到一个适宜的养老保险水平。通过研究希望能够为中国养老保险改革中的关键问题之一，即如何确定合适的养老保险水平，提供政策依据。

中国养老保险改革需要面对城市化、经济全球化和人口老龄化这一长期存在的背景，城市化要求城镇基本养老保险覆盖面不断扩大，而经济全球化制约着福利支出的提高，人口老龄化对于养老基金平衡提出严峻挑战，如何确定合适的缴费率成为改革的关键所在。本研究通过构建个体效用函数、估计养老保险对企业劳动力成本的影响、研究影响企业参保行为的因素，并考虑到养老的基金平衡，分三个层面研究了适宜的养老保险水平。一是个体基于福利最大化对养老保险的需求，对低工资员工而言，缴费率过高会影响到其当前消费，造成福利损失，基于回归的模拟表明，有60%的转移劳动力愿意选择“较低水平”的养老保险。而且，对于低人力资本员工，企业会将其11%-50%的缴费负担以降低工资的方式转嫁给他们。二是企业基于成本收益权衡在不同缴费率下对养老保险政策的遵守程度，研究表明，规模较大、对人力资本要求较高、外向型程度较低的企业实际缴费率及参保程度更高，模拟表明，降低当前政策规定的基准缴费率约4个百分点，可增加企业的参与激励，反而可增加社会保险基金收入。三是基于省级汇总数据，考察全球化对地区社会保险水平的影响，研究表明全球化会对社会保险支出占GDP比重有负向影响，尤其是对养老保险影响更为明显。东部地区由于外贸规模较大，其养老保险支出占GDP比重在其他条件相同情况下会比全国平均水平低12%。但在人力资本水平较高的东部地区，贸易对养老保险水平有正向影响。.本项目进一步研究了养老保险缴费率下降对基金平衡和不同个体福利的影响。具体体现为，第一，适当降低缴费率后，员工和企业的参与激励提高，尤其是城市化进程中覆盖面可以顺利扩大，反而可增加基金收入。第二，降低待遇水平，与较低水平的缴费相对应，待遇的降低主要通过逐步延长退休年龄实现。第三，通过多渠道财政补贴，弥补转型成本。基于人口动态下的养老金改革模拟可以看到，若将退休年龄逐步提高到65岁，逐步将覆盖面扩大到在城镇工作劳动力的80%，并随赡养系数调整基本养老保险的替代率，则养老缴费率只需20%就可以维持平衡，若每年将GDP的1%作为补贴投入到体系中，则可以进一步下降到17%以下。改革方案会导致所有参保个体的养老金净财富下降，但养老金制度的再分配特征仍然存在。考虑到延长退休年龄带来的终身收入提高，所有收入群体总的财富水平显然是增加的。另一方面，每个月的养老金数量均会增加，女性增加更为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