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省级政治治理结构和地方经济治理模式：理论和经验证据

This project aims at analyzing the effect of provincial governing structure on intra-provincial economic development strategy and policy choices, including the practice of local land finance, the de facto protection of property rights, public goods provision, local industrial structure, and so on. We argue that two features of provincial leadership structure, i.e., its embeddness into the central political leadership and the power concentration within the provincial leadership, play a key role in shaping its political incentive of winning over political support from lower level governments and officials, which in turn determine what kinds of local development strategy and policies, which are in nature tools to distribute economic interests, should be adopted. This project will provide a policy proposal from a perspective from the conventional decentralization perspective, i.e., to improve provincial governance via approprpolitical centralization.

本课题从省级领导层的政治结构特征出发，分析了其对省级领导层的政治经济激励机制，以及这一机制如何影响到省内地方（主要是地市县一级）经济发展模式及其后果，包括：对地方实际产权保护程度、土地财政的实行程度、教育和环境保护等地方公共物品和服务的供给、地方产业结构和企业规模分布的影响，等等。本课题指出，省领导层和国家政治网络的嵌入程度及其内部的政治资源分布集中程度，是影响其和下级地方官员和基层干部关系的一个重要因素，并必然通过省内地方经济发展模式和经济政策的利益分配导向而反映出来。因此，省领导层政治结构会影响甚至决定地方经济发展模式和经济政策的选择，即形成反映特定利益分配格局的地方发展模式和政策。根据这一分析，我们建议通过适当的政治集中方式来改革省级政治治理和地方经济发展模式，以更有效落实中央关于深化改革的顶层设计，从而补充了目前主要以经济和财政分权为中心的治理思路。

本项目（中国的省级政治治理结构和地方经济治理模式：理论和经验证据）2018年立项，持续3年时间（2018年01月至 2021年 12月）。本课题主要研究内容为省级政治的结构性特征（省委常委的构成及其变化）如何影响省级领导的政治和经济激励机制，并进而对省以下地方政府（官员）的经济发展和治理模式的选择产生影响。主要成果之一是在基金的资助下，课题组的研究团队根据公开发表的资料搜集了1992-2012年全部省份的所有省委常委的个人简历进行整理，并建立起了一个涵盖各省省委常委信息的数据库。在此基础上，和其他数据库相结合，并根据理论分析框架，对课题的主要内容进行了详细的经验分析。研究结果发现，在其他条件相同时，省级政治权威如果更分散，会更促使省以下地方政府通过粗放式的增长和治理模式来实现工业化和城镇化。本课题的研究聚焦于经济增长和治理模式的利益分配机制，从而揭示了政治精英选择特定的经济增长和治理模式背后的激励机制，即选择特定的增长和治理模式的同时也就实现了特定的增长和治理成果的分配结果。本课题的研究建立起了一个针对精英决策激励机制的分析框架，对如何进行机制设计以改革经济增长方式、促进现代化治理有一定的帮助。